第 2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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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章
“怎麽樣？累不累？”鐘文瑄走過來，看到她濕透的白T恤，便意識到多此一問，這樣炎熱的天，這樣高強度的工作，不累才怪？
“看你熱的，”鐘文瑄擡手用濕巾給她擦額頭，“汗都流了這麽多了，快先休息吧，晚上再弄。”
“鐘總，我自己來吧，”葉思菡作勢去抓濕巾，不巧抓到了鐘文瑄的手，“不好意思——”
“思菡！”這時，熟悉的聲音響起。
葉思菡驚喜的望去，正要歡喜的迎上去，卻見到趙洛芷身側站著黃琛，她的步子不由得停住了。
趙洛芷走近了，黃琛亦步亦趨。
“葉思菡，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？！”趙洛芷冷冷地開口，“你答應過我什麽？”
葉思菡一頭霧水，她何曾見過趙洛芷這樣發脾氣的時候？縱使高中時被學生氣的不行，大多時候也是悶著消化。
“我、我怎麽了？”
“你說過只喜歡我的，如今這才幾天，你就移情別戀了？”趙洛芷擡手指著她，目光凜凜，“我真的是看錯你了！枉我這麽相信你！”
“我——”葉思菡正欲解釋，卻一下子註意到趙洛芷手指上的戒指。
“思思，除非有一天我們真的分開，不然我不會摘下戒指。”趙洛芷的話倏地在腦海裏浮現。
她秀眉微微一蹙，想到趙洛芷突然的反常，再看到她旁邊黃琛揚眉輕蔑的神情。
突然的，葉思菡明眸一轉，勾唇笑了，輕佻的語氣：“我怎麽了？我是說過喜歡你，但那不過是學生對老師的喜歡而已，再說了，明明是你三番五次的拒絕我，既然這樣，我又哪裏說得上是移情別戀呢，我喜歡誰，喜歡喝誰玩，是我的事！”
一旁的鐘文瑄算是從只言片語中聽出了些許內情，她站到葉思菡旁邊，挑眉：“呦，這來興師問罪還帶著保鏢呢！”
說話的同時，胳膊攬上葉思菡的肩。
“鐘總，和你沒有關系。”趙洛芷面若冰霜。
“我和鐘總的事，也和你沒有關系，”葉思菡牽上鐘文瑄的手，十指相扣，“你走吧，回歸你的家庭。”
“你是真的要分手？”趙洛芷眼裏充滿了悲傷和不可置信。
“我們本來就沒在一起過，不是嗎？我們從來都不是戀人關系。”葉思菡出奇的冷靜無情。
“好，好，”趙洛芷點著頭，然後擡手指了指她，“我看錯人了。”說完便轉身離開了。
“洛芷！”黃琛緊隨其後。
待到兩人上了車，看到車子漸行漸遠，葉思菡才松了鐘文瑄的手。
“思菡，你沒事兒吧？”鐘文瑄擔憂的看向她。
葉思菡笑笑：“沒事兒啊。鐘總，不好意思。”
“你喜歡女生？”鐘文瑄心裏又驚又喜，還有一些不可思議。
“不，我不喜歡，”葉思菡搖頭，目光灼灼，“我只喜歡她。”
鐘文瑄松了一口氣，諷笑道：“喜歡有什麽用？人家又不稀罕，那個是她丈夫吧，今天一起來，誰知道是來炫耀還是來示威的！”
葉思菡笑著搖搖頭：“不說了，走吧。”
“今晚去酒吧玩啊，我舍命陪美女，當是慰藉慰藉失戀的你。”
“酒吧玩？”葉思菡眼珠咕嚕一轉，“可以啊，我還沒去過呢，可以去玩。”
但是，我沒失戀。
葉思菡心裏笑道。
鐘文瑄皺起眉頭，這思菡是傻了吧？
人家丈夫都跟著來了，這任誰也接受不了吧？
自己見證了這樣的分手場景，都有點兒替她擔心，她竟然還樂呵呵的。
或者說，其實思菡對那位趙老師的感情也沒多深？
鐘文瑄除了對葉思菡的好感，如今只覺得她更神秘了。
“走啦，晚上叫著阿南一起去啊！”
七月末了，時值暑假。
學校偶爾有任務下達，但大多數時間是自由的。
趙媽做完手術，在家休養。
趙雅在家裏梔細心照顧著，只是很少說話。趙媽休息的時候，她就坐在落地窗前，望著窗外的景色怔怔的發呆。
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。
“阿芷……”
聽到聲音，趙洛芷扭頭，是趙媽端著水走過來。
“媽，你怎麽不躺著休息？”
“我沒什麽事了，這出院都一周了，沒什麽大礙了，”趙媽把水遞給她，看到她額頭上沁出的汗，“你空調調低一點兒吧。”
趙洛芷搖搖頭：“不用了，你不好吹涼的。”
趙媽在她身旁的沙發上緩緩坐下，嘆了口氣：“阿芷，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沒事兒。”趙洛芷笑了一下，神色平靜。
趙媽看到她落寞的神色，以及疏離的話語，鼻尖不由得有些酸澀。
趙洛芷從小很懂事，在家人面前溫婉乖巧，似乎沒有什麽心事、沒有什麽煩惱。
這一刻，趙媽才突然意識到，自己的孩子，自己根本不懂，因為從小到大，趙洛芷什麽話都不和她說。
“有什麽不開心的事，可以和我說。”趙媽欲言又止。
趙洛芷扯了下嘴角：“沒事兒，媽，你好好保重身體。”
“我的身體你不用擔心，過兩年我就內退了，”趙媽去牽她的手，卻被趙洛芷不著痕跡的抽開了，趙媽眼眶一酸，“阿芷……”
“我去給你洗點水果。”趙洛芷起身走開。
趙媽望著趙洛芷優雅端莊的背影，這是她引以為傲的孩子。
可是這一刻，她卻覺得趙洛芷離她很遠，甚至抵觸她的靠近。
盡管她是那麽的孝順，自己生病了，她會衣不解帶的在醫院照顧；回家休養，也會細心的陪伴；自己和趙爸需要的、不需要的，她都會主動的買。
可是趙媽這一刻才突然的想，阿芷想什麽呢？她需要什麽呢？
她坐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發呆的背影是那麽落寞、傷感，讓人心疼。
可是問她，她卻只是笑著說“沒事兒”。
趙媽忽然意識到，趙洛芷從小到大在家人面前說的最多的就是“沒事兒”。
是真的沒事兒嗎？還是家、家人不是她避風的港灣，以至於她牢牢地關上了心門。
小時候，趙洛然見到趙爸、趙媽還會笑嘻嘻的摟著脖子撒嬌，但趙洛芷似乎一直遠遠的站在那裏，乖巧又拘謹。
“媽，洛芷大概是一時糊塗，我聽別人說，她和一個女學生關系匪淺……”黃琛的話在耳邊浮現。
趙媽當時看到照片，是震驚，是不可思議，是下意識的否決。
所以迫不及待地把趙洛芷叫回家，她迫切的需要知道一個明確的答案。
在趙洛芷否認兩人關系的時候，她松了一口氣。
但黃琛的暗示又不得不讓她警惕，必須把這樣的事扼殺在萌芽中。
所以才佯裝無意地摔壞裏趙洛芷的手機，斷掉她和那女孩兒的聯系，然後交給黃琛去處理。
照片上的人真的是阿芷嗎？
那個一向乖巧端莊的女兒笑得那麽明媚、那麽燦爛。
可是這樣的事，怎麽可以呢？
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在一向端莊識大體的阿芷身上呢？
別說自己沒辦法接受，就算是趙爸知道了，那家裏也要天翻地覆了。
趙媽心裏期待著，這是黃琛的無中生有，也祈禱著，這只是趙洛芷一時糊塗。
然而近一個月過去了，局面似乎並未好轉，而女兒和她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。
趙家雖然家風、家教很傳統，但並不代表趙媽不愛自己的孩子。
這世上沒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快樂、幸福。
愛？趙媽腦海裏跳出這個字。
阿芷需要的愛是什麽樣的呢？
她和趙爸從年輕一直打拼事業，努力為兩個女兒提供優渥的物質條件、提供優質的教育環境、培養她們的才藝、為她們規劃理想的人生，甚至為她們選擇各方面都匹配都理想的人生伴侶。
這難道不是愛嗎？
“媽，吃點水果吧，”趙洛芷端著洗好的葡萄走過來，把空調溫度又調高了些，“姐姐打電話了，說晚上和姐夫一起回來。”
趙媽點了下頭。
這時，門鈴響了。
趙洛芷起身去開門，是黃琛。
“媽，您感覺怎麽樣了？”黃琛說著把營養品放在茶幾上，笑著坐過去。
“沒什麽問題了，你工作忙，不用天天來回跑。”
“工作再忙，也不如家人重要啊。”
趙洛芷坐在一旁，局外人似的看著兩人熟絡聊天，臉上無喜也無怒。
兩人在趙家待了一會兒，日暮時分，趙洛然夫妻來了，兩人才離開。
夜風透窗，沿途的霓虹景徐徐閃過。
趙洛芷望著窗外默然不語。
黃琛知道她心情不好。
剛開始他還隔三差五拿葉思菡的照片給她看，酒吧裏和鐘文瑄摟摟抱抱的、工作時和同事嘻嘻哈哈的。
趙洛芷剛看到時是生氣，後面便是冷臉沈默了。
黃琛知道這足以讓趙洛芷認清葉思菡的為人，於是火候到了，也不再往上澆油，只想著給她時間接受與消化。
“阿芷，媽的病也沒事兒，現在是暑假，我們去歐洲度假吧。”黃琛說。
趙洛芷轉頭，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我們什麽時候去離婚？”
黃琛一楞，看到她眸子裏的執拗和冰冷，知道她這是不撞南墻不回頭，撞了南墻也固執的再撞一撞。
不過既然後路已斷，不妨再讓她往前撞撞。
人往往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，不是嗎？
“我們明天去，”黃琛直直的望著她，“明天一早就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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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樣？累不累？”鐘文瑄走過來，看到她濕透的白T恤，便意識到多此一問，這樣炎熱的天，這樣高強度的工作，不累才怪？
“看你熱的，”鐘文瑄擡手用濕巾給她擦額頭，“汗都流了這麽多了，快先休息吧，晚上再弄。”
“鐘總，我自己來吧，”葉思菡作勢去抓濕巾，不巧抓到了鐘文瑄的手，“不好意思——”
“思菡！”這時，熟悉的聲音響起。
葉思菡驚喜的望去，正要歡喜的迎上去，卻見到趙洛芷身側站著黃琛，她的步子不由得停住了。
趙洛芷走近了，黃琛亦步亦趨。
“葉思菡，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？！”趙洛芷冷冷地開口，“你答應過我什麽？”
葉思菡一頭霧水，她何曾見過趙洛芷這樣發脾氣的時候？縱使高中時被學生氣的不行，大多時候也是悶著消化。
“我、我怎麽了？”
“你說過只喜歡我的，如今這才幾天，你就移情別戀了？”趙洛芷擡手指著她，目光凜凜，“我真的是看錯你了！枉我這麽相信你！”
“我——”葉思菡正欲解釋，卻一下子註意到趙洛芷手指上的戒指。
“思思，除非有一天我們真的分開，不然我不會摘下戒指。”趙洛芷的話倏地在腦海裏浮現。
她秀眉微微一蹙，想到趙洛芷突然的反常，再看到她旁邊黃琛揚眉輕蔑的神情。
突然的，葉思菡明眸一轉，勾唇笑了，輕佻的語氣：“我怎麽了？我是說過喜歡你，但那不過是學生對老師的喜歡而已，再說了，明明是你三番五次的拒絕我，既然這樣，我又哪裏說得上是移情別戀呢，我喜歡誰，喜歡喝誰玩，是我的事！”
一旁的鐘文瑄算是從只言片語中聽出了些許內情，她站到葉思菡旁邊，挑眉：“呦，這來興師問罪還帶著保鏢呢！”
說話的同時，胳膊攬上葉思菡的肩。
“鐘總，和你沒有關系。”趙洛芷面若冰霜。
“我和鐘總的事，也和你沒有關系，”葉思菡牽上鐘文瑄的手，十指相扣，“你走吧，回歸你的家庭。”
“你是真的要分手？”趙洛芷眼裏充滿了悲傷和不可置信。
“我們本來就沒在一起過，不是嗎？我們從來都不是戀人關系。”葉思菡出奇的冷靜無情。
“好，好，”趙洛芷點著頭，然後擡手指了指她，“我看錯人了。”說完便轉身離開了。
“洛芷！”黃琛緊隨其後。
待到兩人上了車，看到車子漸行漸遠，葉思菡才松了鐘文瑄的手。
“思菡，你沒事兒吧？”鐘文瑄擔憂的看向她。
葉思菡笑笑：“沒事兒啊。鐘總，不好意思。”
“你喜歡女生？”鐘文瑄心裏又驚又喜，還有一些不可思議。
“不，我不喜歡，”葉思菡搖頭，目光灼灼，“我只喜歡她。”
鐘文瑄松了一口氣，諷笑道：“喜歡有什麽用？人家又不稀罕，那個是她丈夫吧，今天一起來，誰知道是來炫耀還是來示威的！”
葉思菡笑著搖搖頭：“不說了，走吧。”
“今晚去酒吧玩啊，我舍命陪美女，當是慰藉慰藉失戀的你。”
“酒吧玩？”葉思菡眼珠咕嚕一轉，“可以啊，我還沒去過呢，可以去玩。”
但是，我沒失戀。
葉思菡心裏笑道。
鐘文瑄皺起眉頭，這思菡是傻了吧？
人家丈夫都跟著來了，這任誰也接受不了吧？
自己見證了這樣的分手場景，都有點兒替她擔心，她竟然還樂呵呵的。
或者說，其實思菡對那位趙老師的感情也沒多深？
鐘文瑄除了對葉思菡的好感，如今只覺得她更神秘了。
“走啦，晚上叫著阿南一起去啊！”
七月末了，時值暑假。
學校偶爾有任務下達，但大多數時間是自由的。
趙媽做完手術，在家休養。
趙雅在家裏梔細心照顧著，只是很少說話。趙媽休息的時候，她就坐在落地窗前，望著窗外的景色怔怔的發呆。
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。
“阿芷……”
聽到聲音，趙洛芷扭頭，是趙媽端著水走過來。
“媽，你怎麽不躺著休息？”
“我沒什麽事了，這出院都一周了，沒什麽大礙了，”趙媽把水遞給她，看到她額頭上沁出的汗，“你空調調低一點兒吧。”
趙洛芷搖搖頭：“不用了，你不好吹涼的。”
趙媽在她身旁的沙發上緩緩坐下，嘆了口氣：“阿芷，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“沒事兒。”趙洛芷笑了一下，神色平靜。
趙媽看到她落寞的神色，以及疏離的話語，鼻尖不由得有些酸澀。
趙洛芷從小很懂事，在家人面前溫婉乖巧，似乎沒有什麽心事、沒有什麽煩惱。
這一刻，趙媽才突然意識到，自己的孩子，自己根本不懂，因為從小到大，趙洛芷什麽話都不和她說。
“有什麽不開心的事，可以和我說。”趙媽欲言又止。
趙洛芷扯了下嘴角：“沒事兒，媽，你好好保重身體。”
“我的身體你不用擔心，過兩年我就內退了，”趙媽去牽她的手，卻被趙洛芷不著痕跡的抽開了，趙媽眼眶一酸，“阿芷……”
“我去給你洗點水果。”趙洛芷起身走開。
趙媽望著趙洛芷優雅端莊的背影，這是她引以為傲的孩子。
可是這一刻，她卻覺得趙洛芷離她很遠，甚至抵觸她的靠近。
盡管她是那麽的孝順，自己生病了，她會衣不解帶的在醫院照顧；回家休養，也會細心的陪伴；自己和趙爸需要的、不需要的，她都會主動的買。
可是趙媽這一刻才突然的想，阿芷想什麽呢？她需要什麽呢？
她坐在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發呆的背影是那麽落寞、傷感，讓人心疼。
可是問她，她卻只是笑著說“沒事兒”。
趙媽忽然意識到，趙洛芷從小到大在家人面前說的最多的就是“沒事兒”。
是真的沒事兒嗎？還是家、家人不是她避風的港灣，以至於她牢牢地關上了心門。
小時候，趙洛然見到趙爸、趙媽還會笑嘻嘻的摟著脖子撒嬌，但趙洛芷似乎一直遠遠的站在那裏，乖巧又拘謹。
“媽，洛芷大概是一時糊塗，我聽別人說，她和一個女學生關系匪淺……”黃琛的話在耳邊浮現。
趙媽當時看到照片，是震驚，是不可思議，是下意識的否決。
所以迫不及待地把趙洛芷叫回家，她迫切的需要知道一個明確的答案。
在趙洛芷否認兩人關系的時候，她松了一口氣。
但黃琛的暗示又不得不讓她警惕，必須把這樣的事扼殺在萌芽中。
所以才佯裝無意地摔壞裏趙洛芷的手機，斷掉她和那女孩兒的聯系，然後交給黃琛去處理。
照片上的人真的是阿芷嗎？
那個一向乖巧端莊的女兒笑得那麽明媚、那麽燦爛。
可是這樣的事，怎麽可以呢？
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發生在一向端莊識大體的阿芷身上呢？
別說自己沒辦法接受，就算是趙爸知道了，那家裏也要天翻地覆了。
趙媽心裏期待著，這是黃琛的無中生有，也祈禱著，這只是趙洛芷一時糊塗。
然而近一個月過去了，局面似乎並未好轉，而女兒和她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。
趙家雖然家風、家教很傳統，但並不代表趙媽不愛自己的孩子。
這世上沒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快樂、幸福。
愛？趙媽腦海裏跳出這個字。
阿芷需要的愛是什麽樣的呢？
她和趙爸從年輕一直打拼事業，努力為兩個女兒提供優渥的物質條件、提供優質的教育環境、培養她們的才藝、為她們規劃理想的人生，甚至為她們選擇各方面都匹配都理想的人生伴侶。
這難道不是愛嗎？
“媽，吃點水果吧，”趙洛芷端著洗好的葡萄走過來，把空調溫度又調高了些，“姐姐打電話了，說晚上和姐夫一起回來。”
趙媽點了下頭。
這時，門鈴響了。
趙洛芷起身去開門，是黃琛。
“媽，您感覺怎麽樣了？”黃琛說著把營養品放在茶幾上，笑著坐過去。
“沒什麽問題了，你工作忙，不用天天來回跑。”
“工作再忙，也不如家人重要啊。”
趙洛芷坐在一旁，局外人似的看著兩人熟絡聊天，臉上無喜也無怒。
兩人在趙家待了一會兒，日暮時分，趙洛然夫妻來了，兩人才離開。
夜風透窗，沿途的霓虹景徐徐閃過。
趙洛芷望著窗外默然不語。
黃琛知道她心情不好。
剛開始他還隔三差五拿葉思菡的照片給她看，酒吧裏和鐘文瑄摟摟抱抱的、工作時和同事嘻嘻哈哈的。
趙洛芷剛看到時是生氣，後面便是冷臉沈默了。
黃琛知道這足以讓趙洛芷認清葉思菡的為人，於是火候到了，也不再往上澆油，只想著給她時間接受與消化。
“阿芷，媽的病也沒事兒，現在是暑假，我們去歐洲度假吧。”黃琛說。
趙洛芷轉頭，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我們什麽時候去離婚？”
黃琛一楞，看到她眸子裏的執拗和冰冷，知道她這是不撞南墻不回頭，撞了南墻也固執的再撞一撞。
不過既然後路已斷，不妨再讓她往前撞撞。
人往往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，不是嗎？
“我們明天去，”黃琛直直的望著她，“明天一早就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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